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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拯救古老橄榄树的启示

2018-01-16

法国南部普罗旺斯- 阿尔卑斯蓝色海岸大区面对地中海,阳光明媚, 物产丰富,盛产葡萄酒、香槟和橄榄, 特别是薰衣草花田更是难得的美景。 每年夏季,地中海的迷人风光吸引无 数的各国游客和度假者。1984年,距 离马赛100公里远的鲁西永市政府, 出资买下了当地一个荒芜多年的果园, 将这里开发为植物园,作为拯救古老 物种树木的研究基地。植物园里250种橄榄树品种是当地市政府的最大骄傲。
  
  橄榄树种植史
  橄榄树属于人类早期开发种植的 古老树种之一。根据欧洲考古学家在 历史古迹中找到的遗留的橄榄花粉, 可以证明公元前2500年,在现在的意 大利、希腊、西班牙和法国南部,也 就是地中海地区,古希腊和古罗马人已经有种植橄榄树的记录。最早的橄 榄品种和沙枣极为类似,也可以称为 野橄榄。
  橄榄树的成长要30年左右才能结 果收获。另外,收成相比其他类果树 也低很多,估计这也是不被大量种植 的原因。但是,地中海一带的土壤和 气候却相当适合橄榄树的生长。地中 海的夏季炎热干燥,冬季温和湿润, 降雨集中且充足,符合橄榄树喜好阳光和炎热、害怕寒冷和刮风的特点。 其树干挺拔粗糙,根部可以延伸汲取 地下存水,保证在干燥的夏季,也能 得到足够的水分供养,而且,枝叶茂盛, 为其自身提供一片适于生存的小环境。 橄榄在欧洲曾经是最主要的榨油 原料,有过非常繁荣的种植史。但随 着16世纪开始的欧洲殖民扩张,欧洲 殖民者发现产自非洲的花生油味道清 纯,很受欧洲消费者的喜爱,所以,欧洲南部的农场主就倾向于把有数的 土地都用来种植葡萄,因为酿造葡萄 酒,产量更高,可以获取更大的效益, 特别是在法国、意大利的葡萄酒生产, 一直都给他们带来比橄榄和橄榄油多 得多的收益。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和1956年开 始的法国农村人口大量外流阶段,导 致了橄榄树的两个种植低谷。上百种 橄榄树由于缺乏护理,导致受损、死 亡和遗弃。
  保护和振兴橄榄树的价值 随着20世纪兴起的旅游热潮,欧 洲南部的意大利、西班牙和希腊的灿 烂阳光吸引了大量的度假游客,除了 那里特有的地中海迷人景色,由极为 适合地中海气候生长的橄榄树带来的 美味橄榄和橄榄油,一度成为欧洲的 时尚产品。而法国南方普罗旺斯省的 旅游业,凭借其特有的薰衣草花田美 景,在此时也迎来了辉煌时期。
  当地政府和农场主很快意识到, 在薰衣草、葡萄酒和香槟酒之外,各 国游客也非常乐意购买各类不同于南 欧味道的、具有法国特色的食用橄榄 和橄榄油。用法国特殊风格腌制的美 味橄榄,已经成为各种聚会、庆典、晚会等场合的时尚饭前开胃小吃。购 买普罗旺斯省生产的橄榄,在本地的 磨坊自己制作橄榄油,也成为一种非 常受欢迎的旅游纪念品。用橄榄油加 工的各种护肤品在当地的美容室做护 肤护理,也成为游客们度假活动的一 种消费时尚和享受。特别是那些得到 过法国农业部认定的,标有当地特色 农产品保护商标的橄榄产品,更是成 为市场上的热销商品。 所有的旅游消费都大大刺激了当 地种植者对橄榄树种植的热潮,而且, 还推动了种植者对橄榄树多品种开发 的热情。据统计,从1994 年至今, 法国东南部13 个省(法国行政区划 分方法为22个大区96个省)的橄榄 树种植者已经达到2.9 万名,橄榄树 总数超过400 万,总种植面积大约5 万公顷。
  
  市政府出资开发植物园
  距离法国南方重要港口城市马赛 100 公里远的鲁西永市,有长期种植 橄榄的历史,在20世纪曾经是法国第 一大种植基地。目前出产的橄榄数量 占法国的15% ~18%,是法国第二大 橄榄产区,也是目前和邻国西班牙最 重要的橄榄生产竞争对象。
  这里有一个被遗弃多年的果园, 占地11公顷,除了大片荒芜的土地, 还有一个可以居住的农舍,这片果园 曾经是苏格兰人奥古斯塔在19世纪末 开发的葡萄园,他死后,其后代由于 经营不善,只得转卖他人,收购的农 场主把葡萄园开发成了果园。但是, 果园在20 世纪60 年代,农村人口大 量涌向城市的热潮中,被长期遗弃荒 废。1984年,鲁西永市政府决定投资买下这块地,动用政府资金的主要原 因是,在果园旁边,有一个经过法国 政府认证为历史文化古迹遗产的古堡。 为了保护古堡和美化周围的环境,市 政府希望把这个果园开发成研究和培 植古老果树的植物园。
  目前园子里有无花果树、柑橘树、 沙枣树等,但数量最多的还是橄榄树。 1991年,80多名果树种植爱好者自发 成立了果树保护协会,配合政府出资 的研究小组共同合作,在果园里原有 的250多棵橄榄树的基础上,又种下 了200多棵,包含31个新品种的橄榄 树,使植物园的品种增加到了200多 种。协会与研究小组发现,植物园里 的土壤并不肥沃,水源也不够充足, 能够存留下来的橄榄树都属于抗旱和 生存能力很强的品种,所以,他们新 种植的品种,一部分是和原有品种嫁接而成的,一部分则是从其他地方收 集来的。截至2016 年,经过近30 年 的培植,已经使这些橄榄树的成长初 见成效。
  
  植物园橄榄产品的特色
  每年的9月到翌年1月是橄榄采 摘季节,除了协会与小组成员,还会 有很多志愿者来到植物园义务帮忙手 工采摘。参加劳动的所有人员都认为, 这样的集体活动不仅能够体会到收获 的快乐,还能相互交流种植经验,与 有着相同爱好的人在一起工作是很大 的乐趣。 采摘下来的橄榄经过分类,有三 种处理方法,榨橄榄油、腌制成食用 橄榄和制作橄榄果酱。榨橄榄油的橄 榄分类极为严格,都是根据不同品种 和气味分开榨油的,并且要转送到一个指定的磨坊去加工,榨完以后还要 经过一个月的沉淀,再滗出杂物,然后, 由植物园的加工厂装瓶包装。只有这 样制作的橄榄油,才可以在瓶子的包 装上配有“特级纯正”和“特级压榨” 的标签。因为,超市里出售的橄榄油, 大部分都是用各种橄榄掺和一起榨油 的,那些橄榄油是不可能配有这样的 标签的。
  用于腌制的食用橄榄,一般是选 择那些还不够特别成熟的,所以要送 到一个经过技术鉴定的加工厂,因为 这个加工厂具有去除橄榄青涩苦味的 技术,然后,再装进配有调制好的盐 水玻璃罐或者塑料包装里,成为市场 上的出售产品。他们加工的腌制橄榄 具有香和脆的特点,入口越嚼越脆, 越含越香,而且不油腻,配上香槟酒 或红酒,是特别有名的饭前开胃食品。
  第三种是制作成橄榄果酱,可以 说是他们最大的独特性,也是植物园 最引以为傲的产品。因为法国的果酱 种类很多,法国人有在自家院子里种 植果树的习惯,几乎家家在夏季和秋 季都会制作有着自己家独特味道的果 酱,也是一种家庭传统。很多孩子从 小就和母亲学习制作果酱,所以,一 般每家都有其比较擅长或喜爱的一种 果酱做法。但是,用橄榄做果酱还很 少见,可能是种植技术不够普及,橄 榄产量不如其他果树产量高的原因。 植物园用于制作橄榄果酱的橄榄,一 般都不需要分类,只是将不符合制作 食用橄榄和榨橄榄油要求的剩余橄榄, 混合起来加工即可。这种果酱被美食 家评为最适合与法国有名的鹅肝酱共 同佐餐的一种高级配料。
  
  橄榄品种的保护和鉴定
  实际上,植物园除了生产橄榄产 品出售,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分 析园里存留的古老品种与后种的新品 种的优缺点,找到更适应当今气候, 产量更高的橄榄品种,加以推广普及。
  小组负责人指出,近几十年,全球气 候变暖现象越来越广泛,使得开花时 期延长,造成花粉受精的情况更为复 杂,所以,确切地把园中所有树木的 品种归类定型,通过人工授精和人工 嫁接培植出新的橄榄品种极为重要。
  分析鉴定过程主要依靠两种方 法,基因鉴定和果核分析。众所周知, 世界上的每一棵树都是不一样的,没 有一片叶子与另一片是完全相同的, 而这就是其基因不同造成的。用树叶 做基因鉴定可以知道这棵橄榄树属于 哪类,而对橄榄的果核内部进行分析, 就可以知道这棵树的受精来源和确切 的品种。他们希望以此原理分析对比, 把园中所有品种的特性、优势整理装 订成册。但是,这个项目做起来相当 不容易,耗时耗力。虽然已经开展了 五六年,却进展缓慢,小组与协会成 员都认为,对1991年以后种植的品种 确定有据可依,但最困难的是,对园 中原有古老果树的鉴定。由于这些古 老品种多是没有历史记载的,找不到 相关的文字记录,在没有可以真正用 来对比分析的依据的基础上,他们很难确定这些橄榄树的真正类型。 值得一提的是,在植物园200 多 个品种里,经过复杂的鉴定,确认了 一种极为珍贵少见的橄榄,是原产意 大利中部的白橄榄,目前在欧洲的存 活数量已经很少了。这种橄榄奶白色, 椭圆形,产量不高,所以市场上根本 见不到,几乎全部供给意大利了。因为, 意大利在欧洲的宗教地位很高,著名 的天主教中心梵蒂冈就坐落在首都罗 马市城里。根据宗教传统,也由于白 橄榄的珍贵稀有,这种白橄榄只能在 神圣的宗教圣餐上才会出现,普通百 姓已经很难有机会品尝到了。保护和 扩大种植白橄榄,当然早已写进了植 物园的计划。园里还有很多类似的古 老品种,都有待研究小组鉴定、保护 和培植,但是很明显,没有更专业的 技术帮助,单凭植物园的研究小组, 这一项目的进展不够乐观。
  2008年,研究小组在全法展开求 助,获得了南方两个省农业部门的回 应,还得到了阿尔卑斯省基因鉴定研 究所专业人员的技术支持。目前,这 个项目的研究已经吸收了更多的加入 者,特别是法国橄榄研究跨专业协会 的介入,使这个项目的发展前景更加 积极。现在,全法已经开发出十个实 验基地,除了植物园是作为最早的一 个以外,还有另外九个分布在法国南 部比利牛斯大区周围,紧邻西班牙和 地中海,都是由农业部管理和出资的。
  2016 年起,鲁西永市植物园开 始对公众开放,目的在于吸纳更多的 社会关注,希望公众能够通过游览、 参与活动,更深更广地了解橄榄的种 植,让橄榄种植面积在法国尽快地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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