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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记忆深刻,我再次回到乡村,反复吟唱家乡六月的风情。
放牛
没有放过牛的农村娃,其实算不上真正的乡下人。
就像一只鸟,没有飞过意象的天空,回不到栖息的领地。 无限的山岚、草地、天空、河流……
甚至是孤独与寂寞,只有牛和牵它绳的人,在天地间行走与歌唱。
我主宰的不是牛,而是父亲的意志和母亲的唠叨与期盼,还有那些不必要的尊严,以及牛心中的农事和理想。放牛,曾经是我的主要责任,我没有虚度过那段青春的年华。
在无垠的天地间,我着了一朵野花的魔,逐步想起了外面的世界。
夏意盎然的六月,另一个责任自此像雪花一样,铺满来时的道路。
插 秧
多希望,这个事件不会成为乡村的心事。桃花过后,乡村仿佛一夜之间苍老。
那些等待耕耘的田野,野草惬意地生存,随风起舞的春花,撩拨不了少女的心情
我心爱的姑娘,转身离去,不再张望油菜花的芳香。寂寞的白果树仍沾满凝望农事的麻雀,远山近水出奇的宁静。
老人们不得不摞起裤脚,再次与泥土对望,深情地扑捉泥土中的犀利。
那些曾经充满青春和爱情故事的秧把,也在迟暮着乡村的脚步。
插秧,承载整个乡村欢乐的舞蹈,它的失去与回归,都是我心中永恒的眼泪。
荷 花
五月过后,那些藏入心底的爱情,逐渐从泥土深处萌发,
像我初恋的书信,从静寂的黑夜飞去。
春水是最好的,我与荷花一样只有等待,无法离开。
经过踩藕人抚摸过的种子,如处女般,仍然洁白无瑕,充满诱人的娇柔。
田野逐渐丰富,鸟儿已踏上儿时的窠臼,燕子的恣意缭绕。
荷花塘上的天空,清纯得没有一丝云彩,纯洁得忘记
了所有的烦恼。
三三两两看荷的恋人,惊扰了立于枝头的蜻蜓,一两只青蛙随一片涟漪而去。这时我逐渐浓了的心事,反而淡化了时事匆忙。
荷叶轻轻拂过水面,倾情等待着天空的再次投影。
荷花,自六月起,那些,梦中莲藕静处的秘密,慌乱了一个男孩的触笔。
池 塘
农事渐远的乡村,池塘也逐渐迟钝起来,越来越浅的水,挤走了姑娘们棒槌的倩影。
池塘,现在唯一的功能,只能维持那一亩三分田的辛劳。
难以开启的闸门,渐渐老死,庄稼也逐渐褪去幸福的憧憬。
水的坚持,空泛一生。
一只翠鸟,盯住一尾鱼,耗尽最后的飞行。
这还是梦中的故园吗?
开满父母脸上的桃花,典藏了岁月的歌谣,如今鲜花满地,留下一地芳痕。
不经意的夏风啊,走失在那片池塘的春水,如泛滥的诗句,叠满了我魂牵梦绕的心际。
几度飞萤,几度失意,故乡的池塘,在这充满绿意的六月,你可还能听懂一个生命沉入水底的呼唤?
古 井
有自来水之前,家乡西头的那口古井,孕育了村庄应有的年龄。生命反反复复了多少回,古井依然健壮如初。
小时候,第一件帮父母力所能及的事,就是担水,当然,那时是偷偷进行的,也是我儿时的一项游戏。
古井不深,虽明净和延续人们的生活,但也足可以侵害喜乐的生命,所以,古井也是我生命中惧怕水的根源,如宿命的水关,我本能地拒绝着古井的深邃。
没有自来水时,古井四周是整座村庄最鲜活的语言中心,那时没有天南海北新闻,只有贯通古今的磨砺。旁边,巨大的白果树的投影,安慰着那些需要释放的灵魂和内心。
在这里,无需任何信件,就可以找到想找的人;无需任何制度,就可以执着纯洁的宁静。文明的相守,注定了不可分割的整座村庄。
如今,古井仍然寂寞于村庄一偶,成了村庄记忆的古董。
像一台停歇的机器,抑或一首远离时代的古老的歌,静静地独自呓语。
古井的风雨,古井的繁华和忧郁,我们都无法确定,因为我们需要更多的水,方便自由的生命,所以,一切的丢弃重复在另一切的重生之上。
再次远望古井,我想是否在它生命冲突的梦中,寻找到解开生活繁琐的钥匙,还原生存简单而又明了的内心。
古井与古井的水注定会消失或遗忘,因为那些走入历史深处的人和事,再也难以轻易地被掠过村庄的晨风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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